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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滇庆：邹恒甫的影响力──读“海归教授：绝大多数海归都是欺世盗名、沽名钓誉之徒”
一读者
贴于2005/02/24 20:25 （武汉大学校友论坛）
邹恒甫的影响力──读“海归教授：绝大多数海归都是欺世盗名、沽名钓誉之徒”
·徐滇庆·
在《华夏快递》上有一篇很有趣的文章，介绍邹恒甫于２００４年９月２２日在上海财经大学的一次讲演。文章的题目是“邹恒甫教授上海财大演讲散记”(海归教授：绝大多数海归都是欺世盗名、沽名钓誉之徒)。从日期上来看，邹恒甫已经讲了好几个月了，似乎并没有在国内经济学界引起什么冲击。这也许让他有几分失望了。
我认识邹恒甫好多年了。记得是１９９９年在纽约参加ＡＥＡ年会的时候，他邀请田国强、谭国富、艾春荣和我喝酒，席间大谈回国创业的宏图。由于能力有限，我没能帮他的忙，但是对于他回国效力的豪情壮志一直十分钦佩。最近我在人民网上看到记者采访邹恒甫，他谈了许多有关社会公正和经济增长模式，他不仅“入世”而且入得很深。我在原则上赞成他的建议，要增加国家对教育事业的投入，要增加对社会弱势群体的帮助，特别是要抓紧建立、健全社会保障基金，推进养老制度改革。这些话不知道有多少人说过了，邹恒甫再说一遍，也还是有意义的。可惜，他并没有给出具体解决的方案。例如，要增加国家对教育的投入，那么必然要增加税收，同时削减其他方面的支出才有可能把一部分资源转移到教育上来。可是，如何增税，如何减少支出却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工程问题。养老金缺口究竟有多大，应当采取些什么办法才能避免中国养老体系破产？这些问题既不是官员们拍脑袋能够解决的，也不是某些学者空口说白话，随便批评几句就能解决的。在这些课题上需要经济学者艰苦努力，调查研究，设立各种经济模型，使用现代计算机技术，进行几十万个方案模拟优选，在各种方案中寻找出负作用比较小，能够为各方面接受的方案。由于在学术上的劳动分工，邹恒甫并没有涉猎这些技术性比较强的领域，因此，他只能从原则上笼统地说说，完全可以理解，不能过度苛求。
据报道，邹恒甫是“２００４年度十大风云人物之建言献策奖获得者”，“２００４年中国最具影响力的十大经济学家”。尽管我尚且不知道他有那些建言献策，但是我依然由衷地为邹恒甫在２００４年中取得的成绩而感到高兴。不过，当我看到他在上海财经大学的报告时，完全被弄迷糊了。也许有这样几种可能：第一，这个邹恒甫并不是那个邹恒甫。前一个邹恒甫在上海财大批评说：“做学问做不下去了，没有办法才入世”。我所认识的邹恒甫怎么会“做学问做不下去了”？他不仅“入世”，而且成为建言献策奖得主，依他的为人，在任何时候也不会承认学问做不下去，前后如此矛盾，似乎不是一个人。第二，也许是此文作者弄错了。倘若如此，这篇文章严重地损伤了邹恒甫的形象。第三，如果这个邹恒甫就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邹恒甫，作者也没有写错，那么他在上海财大的时候也许被田国强灌醉了。酒后失言，可以原谅。
我实在弄不懂，为什么邹恒甫要点名骂“三纲五常”（樊纲、易纲、胡鞍钢、张五常）是“欺骗中国人民”的海龟。人家易纲天天在中国人民银行上班，所写文章集中在货币政策研究上，许多文章相当有见地，怎么惹到你了？樊纲和胡鞍钢花了大量气力搞社会调查，撰写的国情报告为人们提供了非常丰富的资料，这些贡献有目共睹，又怎么“欺骗”你了？据我所知，樊纲和胡鞍钢都是在国内拿的博士学位，如果仅仅是为了顺口，从姓名上把他们联系成“三纲五常”，然后一竿子扫过去，打翻一船人，不知道这是学术讨论还是在骂街？
据说邹恒甫在指责“三纲五常”之后又大骂“林海张杨”（林毅夫、海闻、张维迎、杨小凯），在他的眼睛里“洪洞县里没有好人”了。也许这些当事人不好多说，如果我们这些旁观的人也不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没准又会有人批评说中国经济学界“集体失语”了。
至于说“轮流坐庄的中国留美经济学会会长是一群入不了美国经济学主流的留学生自己过干瘾、意淫”，我不相信这话出自于邹恒甫之口。因为这么多年来虽然他没有当过会长，却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中国留美经济学会每年在美国经济学年会上和在国内组织学术报告会，有许多经济学大师和诺贝尔奖得主参加，在会上我多次见到邹恒甫的身影。就算我们这些已经当了终身教授的人至今尚未入流，但是为大家提供这些学术研究上的服务还应当算是做了一些好事。把历届会长都骂上一顿，是否欠缺厚道？
如果邹恒甫的新头衔（在２００４年最具影响力的经济学家）中不包括他在上海财大的讲演，那就好了。如果把这篇讲演也称为什么“影响力”，恐怕对于中国经济学发展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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