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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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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daikezhong
送交时间:2009/06/23 0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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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附小


daikezhong 贴于2009/06/23 03:53 (武汉大学校友论坛)
主题字词: 孩子

天翻地覆
——我心中的武大附小
武汉大学附属小学创办于武汉大学正式迁入珞珈山后的1932年,客观的说,它是专门为教授和学校官员的孩子而开办的,即就是为现在经常怀念武大的陈小滢、杨静远、王焕葆、皮公亮、查其恒、李凡、查全性、叶绍智….他们而开办的。所以老武大附小建在珞珈山东山头山下,离十八栋非常近。他们有幸福的童年,当然有无法割舍的情愫。
武大附小的两层楼房虽经几十年来风吹雨打、斑驳脱落,但一直都在。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武大印刷厂彻底垮台,原址改建宿舍才拆去。
现在的武大附小在原来东湖中学的旧址,还有两栋老房子。
我在老武大附小读过幼儿园,那时武大天天有校车送我们去学校,开车的是一个日本人,好像是一个战俘,上世纪六十年代才回日本。汽车在新三区我家门口(现在幼儿园办公室)停,附小、幼儿园三区的孩子都在这儿上车。李国平教授家有四、五个上学的孩子,他们从不坐校车,是为了让孩子锻炼还是节约开支就不得而知了。后来大人物都不住在一区山上了,幼儿园和附小也迁到了现在的地方。那时东湖村的孩子也可以来武大附小读书了,邻近的九区还住了不少武大的工人,真为工农服务就不应该搬迁了,一笑!在老幼儿园时,管老师让我演拔萝卜的老爷爷,正要演出时我病了,是李贞干上的台,我没有出成风头,非常懊恼。
我在现在的武大附小还上过一年幼儿园大班,两个赵老师(大赵老师和小赵老师)印象都非常深刻。现在散步经过武大附小,看看走廊里挂满了李嘉诚、霍英东、比尔.盖茨…的像,心里确实不舒服,真是换了人间!
如今旧思想人主事的中小学、图书馆肯定还挂李时珍、张衡、居里夫人、爱因斯坦、门捷列夫…的画像。我们小时候看到的画像当然是黄继光、董存瑞、向秀丽…。我离开武大附小后挂的像应该是雷锋、王杰、欧阳海…如今天地轮回,鲁迅再怎么叫“救救孩子!”也没人搭理了!
一个由单一中心治理的社会肯定是要一个科举制度来支撑的,现代的中国科举当然就是小学、中学、大学和研究院了。
八十年的武大附小还真没有出什么名人,大门口的宣传栏上除了杨弘远、查全性两个院士以外就是沈虹光厅长了,什么伍修权将军明摆着是生拉硬扯拽进来的。现在的校长可能也在哀叹,八十年了,校友中怎么没出一个来银子的李嘉诚、霍英东呢?有一个荣智健、马云也不错呀!这一方水土太次了!
我在武大附小发蒙时,正碰到扭曲的年代。一、二年级我是好学生,当班长。班主任吴老师也喜欢我。那时有个老胡主任给我们看过她的一个狐狸皮围脖,我印象很深。她可能就是杨静远、皮公亮先生怀念的胡梅贞老师吧。两任校长黄兴华、陆维亚都是右派。已刻入脑中挥之不去的景象是1958年开学的全校大会,在校门外原48家前面的操场上,宣布了四个右派分子,他们是陆维亚校长、老师卢维曼、陈松年、刘祥仁,其中刘老师最小,可能不到20岁,他来武大附小没两年,教地理课很生动,姐姐非常喜欢听他的课。可惜“多少风流少年客,被风吹上北邙山。”在操场上还宣布了新来的校长钟永先,另有一个年轻的王主任,好像他会拉小提琴。同时学校还来了一批青年老师。
五年级时,我非常顽劣,和老师作对,还偷家里和邻居的钱挥霍,请同学吃喝,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两次偷武大农场的萝卜、红薯都被抓住送回家,保卫科都来过我家,爸爸气得发抖。五年级时全班开了我一次批判会,前后的大黑板上写了大标语口号,“铲毒草,锄毒瘤!”我印象很深。是边老师写的美术字,用的是绿色粉笔。许多同学都起来揭发我,是钟秉成老师掌握的会场,最后他还把我偷东西和右派分子控制学校以及白旗老师当我的班主任联系到了一起。他慷慨激昂的讲话我现在都害怕,当时我觉得会把我抓起来。好在当时的班主任夏静宜老师对我不错,她总是轻言细语非常耐心的和我谈话,让我找原因,下决心改正错误,没有一句侮辱人的重话,可惜她1959年2月就调到北京去了。
夏老师走后,钟秉成老师当我的班主任,我的操行两学期都是丙等。那时候学校的劳动非常多,大办钢铁时砸矿石、挑砖,学校还有一片农场,课余经常去农场劳动。我从小身体不好,动过两次大手术,家里也娇惯,劳动自然差些。挑砖时自制了一个小车推砖还挨了钟老师的训斥。那时武大附小已有了许多柯家湾、杨家湾的孩子,他们劳动的确比院校的孩子强多了。尽管那时完全不谈学习的好坏,只强调政治、出身和劳动,可是班主任也并不看劳动表现,现在想起来他还是青睐当官的孩子和听话漂亮的女同学。一次他回湖南做了七、八个瓷杯送给了几个同学,当然没有我,可能是嫉妒吧,他死去多年了,现在我还耿耿于怀。
所幸的是那是一个群众大汇演的年代,我会诗歌朗诵,而且还是领诵,到处演出,出尽了风头。爸爸心里非常不高兴,诗书之家,怎么干下三子的事。但我朗诵的是革命诗歌,他也不便说。这事也满足了我的虚荣心。那时完全没有什么数学、音乐、美术、外语培训辅导班,有一阵老师让我们这些经常演节目的人天天早上来学校练功,搞什么压腿、跳跃之类的运动,我来过两次,太累,老师也没有强迫,我就不干了。至于语文、算术、分数完全无人提及,当然也没有现在的排序了。
当时武大附小要小学生用自己的劳动所得捐一台拖拉机给农场,除了农场生产一些红薯、南瓜、玉米以外,小学生还有什么办法呢?于是老师就让学生到处拣破铜烂铁去卖废品。那时我们经常到学生斋舍去讨可以卖三分钱的牙膏皮。大哥哥姐姐们要我们同去的女同学唱歌跳舞才给我们废牙膏皮,我很烦,就偷偷的将窗台上没用完的牙膏挤出来,有一次被一个大哥哥发现,我飞快的跑了。幸好同去的女同学没有向老师报告,否则又不得了。
全民除四害时,有规定的任务,我的班主任不相信我们,一定要我们交苍蝇的尸首计数,我得把死苍蝇一个个夹起来包在报纸里带到学校去。有的班主任好,相信同学报的数字,不要班干部当面数尸。我们每天上学都带一个苍蝇拍,家里吃鱼时,我一定要将鱼肚肠留下来,放在门口引苍蝇来消灭它。最难完成的是老鼠的尾巴,我家有一只老猫,完全没有老鼠,我在阴沟里很守侯了一阵,但老鼠尾巴的任务一直没有完成。
我是1960年夏季离开武大附小的,那一年武汉市没有举行统一考试全部保送上初中。毕业前我一直在外面参加演出,好像是湖北省的普通话比赛,住在省委13号楼。那一年物质已十分匮乏了,在招待所每天能吃上白馒头已相当不容易了。带队的老师每天都把我们吃不完的馒头专程送回武大家中。那一次我还在13号楼专门给爸爸买了一盒两元一包的“东风”牌香烟。当时爸爸没有说什么,48年过去了,爸爸也去世38年了,现在想起来,爸爸应该是高兴的。
比赛完回到武大附小时,已经放假了,同学们都散了,老师给我一张表格,让我填写“武大附中”,我照办了。我们小学六年级(二)班的同学毕业时,也没有照一张集体照。
一眨眼就是半个世纪了。人翻了一番,小学的墙上已没有了毛泽东的语录,我也没有看到他的像。再看李嘉诚、霍英东的画像,总觉得衬底是一个钱字,而且还脏兮兮的。本来也是,钱是人的胆嘛,毛泽东的像不也在钱上面吗!孩子们也天天用钱呀!
如今天天晚上经过武大附小都可以听到里面有佛乐歌声袅袅传出,估计是信佛的人借用教室,不会是法轮功吧!夏日珞珈山风清澈,却怎么也吹不散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热闹。
明曲唱道,有一天,千万座冰山一起坏,扫彤云四开,现青天一块,依旧晴光瑞烟霭。
光阴荏苒,明朝离现在也有三百多年了。
2008-10-10

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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