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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和丽琴交往的二三事 — 张子宇wusm 贴于2018/04/16 21:43 (武汉大学校友论坛)
忆和丽琴交往的二三事 — 张子宇 2018年4月16日 我和冯映红是湖医附二心血管内科研究生前后脚的同门师兄弟。他叫我一声师兄,但是说来惭愧,我对他的关心和照顾很少,反倒是受他和夫人王丽琴的关照多一些。 我最初认识丽琴是因为我们同在一个科室工作,那时她还没有和映红谈恋爱。年轻人在一起,总是聊得来的,白天科里乱哄哄,晚上值夜班时相互接触得多一些。不忙时就坐在一起聊天,忙起来就共同战斗。记得有一次我和她一起在病房值夜班,门诊送来一个喝敌敌畏的病人(那时不知为什么老有些人喝敌敌畏自杀),我俩就忙碌起来,那一晚上也就交代了。阿托品、6542 几分钟十几分钟一打,不停地听心率,摸皮肤还有没有汗等等,然后调整剂量和注射间期。二人忙得一塌糊涂,但配合密切,那人最终被救过来了。丽琴干事情手脚很麻利,一点不拖拉,和她搭伴很轻松也很愉快。就是在这种共同的工作中我们越来越熟,但是我和她真正交往密切起来,还是因为她与映红后来的结合。 丽琴和映红谈恋爱,刚开始时是悄悄地进行的。这事现在的人难以理解,但是我们这些过来人当时谈恋爱谁没有过一个地下阶段?或者用我们的行话说是潜伏期?然而有趣的是,这个地下阶段或潜伏期在很大程度上是自欺,因为中国人在这方面的敏感性和洞察力绝对是世界顶级的。他俩自以为别人不知道,其实整个科室差不多都知道了,恐怕唯一例外的就是我。一方面我在这方面比较迟钝,另一方面当时忙着做论文课题,在实验室和基础部呆的时间比较多,去科室反而少,所以浑然不知。有时午饭时映红到实验室来,饭盒里有些精美的饭菜,一看就不是食堂做的。他就笑笑对我说:“别人送的,” 还叫我也尝尝。这个别人当然是丽琴不过我是后来才知道。有一次映红给了我两张电影票,照例说是“别人送的。”我也不多问,高高兴兴地接过了票,那时洪山礼堂的电影票可不是很好弄到的。回到家后把票给夫人常如瑜(也是我们七七级同学)看,原本以为会得到她的赞扬,没想到反被她讥讽了一番,她说:“小冯是你师弟但是比你有板眼多了,总有人给他送这送那,怎么从没看到有人给你送东西?” 类似这样的话她以前也说过,我都一笑置之,可那一次不知哪根筋不对劲,我反呛了她几句:“没有人给我送东西,这其中的原因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要是没有你,看看有没有人给我送东西?!” 话说出去后,倒是图了个嘴巴快活,可后果是什么大家不用猜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只说当天晚上我们拿着票去看电影,入座不久就看到映红走过来了,后面跟着丽琴和另外一个小姑娘,好像记得是护士小董但记不十分确切了。丽琴带上这个小姑娘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想遮掩一下她和映红的关系。这种伎俩一般人一眼就能看穿,可我毕竟不是一般人,不是一般的迟钝,居然还是没有看出来。我就招呼映红,要他过来坐在我旁边,想在开演前和他聊聊天。映红开始非常迟疑,但经不住我再三招呼,最后就坐到我旁边了。于是我和映红坐一边,常如瑜坐中间,丽琴和那个小姑娘坐在常如瑜的另一边,五个人就这样看完了那场电影。不久后丽琴和映红的关系公开了,常如瑜就说我那次是棒打鸳鸯,我再看到丽琴时也有点心虚。大家都知道,恋人一起看电影银幕上演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在电影院并排坐在一起的感觉。我无意中横插一杠,硬是弄得他俩没能坐在一起,而我的票还是丽琴给的(通过映红)。后来每想到这件事,我自己都为她觉得冤。多年后有一次我问丽琴有没有因那件事而恨我?她回答说不记得那么回事了。我心里清楚,她怎么会不记得?她那样说是不想让我尴尬。说恨我吧,会搞得我不好意思,说不恨吧,恐怕她自己又咽不下那口气。一句“不记得了”轻飘飘地就把这件事情一带而过,真是个绝妙的回答。 丽琴和映红结婚后在湖医后面的蔡家嘴租了一个菜农的小平房住,不管是条件所迫(单位不分房子等等)还是其它原因,这种做法在当时是比较前卫的。我去给他们贺喜,看到房子布置得十分整洁喜庆,尽管那个房子本身比较简陋,半土半砖。可以想象丽琴精明能干的持家本领在那个小平房里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两人的小日子过得十分惬意。我当时脑子里就冒出了那句“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诗句,他们就是对小鸳鸯。我那时已结婚一年多了,一直住在岳父母家里。岳父是水院的教授,住房很宽敞,加上我们每天下班回家时岳母把饭都做好了,日子也过得很容易很舒心。但是我没有一种真正自己家的感觉,所以我是羡慕丽琴和映红的。这个感觉我从没有对他们说过,现在说出来(好在常如瑜不在这个群里)。我真正有自己家的感觉是到美国来以后。 来美国后转了好几个地方,后来落脚在新泽西中北部。丽琴和映红在大不列颠呆了几年后也来到了美利坚,先在克利夫兰,我还到他们那里的家去了一趟,受到他们的热情接待。后来他们搬到了马里兰现在住的地方。有一阵子我时不时地去FDA开会办事,有时就顺便去他们家玩。有一次在他们家不知怎的提到我喜欢打牌(拖拉机),丽琴和映红一听,二话不说就摆起了牌桌,还邀来一对邻居夫妇陪我打。那时年轻,兴致一起就收不住手,全不顾第二天一大早还要赶路。丽琴和映红他们为了让我尽兴,也不好提收场的事。于是五个人噼里啪啦,天昏地暗地一通好打,早把时间扔在了脑后。丽琴思路敏捷,反应极快,牌技似乎高映红一筹。最后我得了一手好牌,自己叫自己做朋友,然后双尖保底,一个完满的结局。这才兴犹未尽的停下来,而此时窗外已天渐泛白。我于是赶紧和衣在他们家的沙发上稍稍躺了一小会儿,之后就出门上路了,留下身后丽琴收拾那一片mess。 我后来和朋友们有过无数次牌局,但每次都是局尽人散,过后不思量。唯有在丽琴映红家的那次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里,那是最疯狂也是最尽兴的一次。也正是因为那一次,他们算是知道了我的牌瘾之大,所以后来打电话聊天时总要说:“你过来吧,我们再一起打牌。” 就在两个月前群里马里兰和DC附近的同学们组织打拖拉机比赛,映红就邀我也过去,我因为当时有事就推辞了。 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的推辞竟然使我失去了再见到丽琴并和她同桌打一次牌的最后机会,一想到这里我肠子都悔青了。 丽琴正值壮年之际忽与我们作天人之别,我和大家一样地震惊和悲痛,只到今天还不能完全接受这个事实。这几天脑子里一直浮现着她的音容笑貌,愿她一路走好,愿映红、女儿们和丽琴的其他家人节哀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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